孙烷的脑袋砸在地面,发出的巨响。
面对这样的大礼,孙谷青整个人都为之一颤,没忍住咳嗽,瞪大了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盯着宋雪衣。
宋雪衣作势往袖子里掏,实际上是从干坤灵器里取出一瓶丹药递给孙谷青。
孙谷青受宠若惊般的接过去,得到宋雪衣的眼神示意后,连反抗都不敢反抗就本能的打开,将里面的丹药吃进去。
丹药入口即化,彷佛一汪清川流淌过喉咙,再到五脏六腑。
他的咳嗽顿时消了,眼里的谨慎也化为了惊奇,看向宋雪衣的眼神也没有拘谨紧张了。
因为宋雪衣的赐药,让孙谷青才惊觉,眼前这位真的是自己的亲外甥啊?还是亲自赶来帮助自己的亲外甥,不管怎么样总是不会害自己就是了。
「咳咳,雪衣啊,你这是救了舅舅的命啊。」
宋雪衣轻轻点头不语,它对这个舅舅本就不熟悉。
「雪衣,你还不放了我孙!」孙昊羧一惊一怔之后,就剩下狂怒和心疼。
这可是他最出色的孙子,由他一手带大,比亲儿子还要亲上数倍,尤其是对方的奇遇让他更加看重欣赏自己这个孙子。虽然有点过於骄傲了,可在孙昊羧看来,谁年轻的时候没骄傲过?骄傲也是因为自身实力强,有这个资格和本事骄傲狂气。
然而,谁知道宋雪衣轻描淡写间就把他的亲孙给废了。
一只手臂啊!
这里只是下界,根本就找不到断肢重生的灵丹妙药,孙烷这辈子算是毁了。
孙昊羧越想越怒,可赶到了宋雪衣不远处,却没胆子真的出手___他也被宋雪衣之前的一手弄怕了。
「只磕了一个头,算道歉认错吗?」站在孙谷兰身边的灵鸠问道,明媚的眸子毫无阴霾,指着孙烷道:「他一句话都没说,我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一点的诚心。」
「他本无诚心。」宋雪衣道。
灵鸠轻笑道:「既然不诚,就用行动来弥补吧。」
宋雪衣无声的认同了她的话,又一脚就将孙烷刚刚抬起来头踩到了地上。
众人注意到地面有血迹,应该是孙烷的头磕地磕出血了。
「宋雪衣,你不要欺人太甚!」孙昊羧怒吼,彷佛被激怒随时会冲出来的公牛。
宋雪衣连看也没看他一眼,灵鸠歪头一笑,「我们就欺人太甚了,你又能怎么样?」
春暖花开的笑容和无害的语气,说出最刺激人的话语,矛盾得让孙昊羧差点吐出血。
他紧紧盯着灵鸠,第一眼就吃惊她的美貌和气质,像是想起来什么,「你是桃花小仙?叫什么百里灵鸠!」
「好一段时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。」灵鸠自言自语。
下一刻,她在原地不见,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半空中,和一名鹤发青衣的老人过了一招。
鹤发老人面色大变,看着灵鸠的眼神惊疑不定,喝道:「先停手,有话好说。」
灵鸠眯了眯眼,笑得一脸无害,「我们打我们的,他们认他们的错,两者不冲突。」
伴随着她的话语响起,就连续三道重物落地声。鹤发老人朝那看去,孙烷已经头破血流,昏死过去。
「他不过是个孩子,犯了多大的事,让你们下此等狠手!」老人怒道。
灵鸠笑容消失,冷声道:「他还没死你就来了,之前他要杀孙姨的时候,你在哪里?」
鹤发青衣老人脸色微微一变,看向孙谷兰的方向,「她不是好好活着?」
「没错,孙姨还好好活着。」灵鸠顺着他的话语重复一变,然后猝然深深的看向老人,「你们该庆幸我们来得够及时,否则的话,现在就不是动一动你们孙家的宝贝孙子这点事。」
众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,原来灵鸠和宋雪衣都生着气呢。
怪只怪两人在外人面前都不是喜形於色的主儿,做着残忍的事也没有一点凶神恶煞的样子。
只是他们又怎么可能真的一点情绪都没有。要知道他们来晚一步的话,孙谷兰就可能身死魂消了。
「你在威胁我?」鹤发老人一脸厉色。
「没错,我就是在威胁你。」灵鸠坦然承认。
鹤发老人当即一怔,他没有想到眼前少女如此嚣张大胆。
然而更加大胆的事情还在后头。
灵鸠眼里闪过一抹神秘的幽光,「孙祷亨,和孙昊羧同承一脉,说起来你还是孙昊羧他爷爷。呵呵~这真是打了孙子,来爷爷。一代一代的优良习惯和传统吗?」
鹤发老人脸色一变。
孙家的隐士们都不会泄露自己的名字,在大多数人家人的眼里,都以为他已经死了,眼前的少女又是如何得知?!
「擅长算命的桃花小仙吗?」就连树海洲的孙家隐士都知道桃花小仙的名头,可见当年的灵鸠多成功。
孙祷亨眼里浮现一道道的算计和深沉的波澜,似乎是想着什么事。忽然间,眼前的少女失去了踪影,本能的危机感让他离开原地,等感觉到侧腰一疼,才惊怒交加的喊道:「你竟然敢偷袭我!」
「早说了我们打我们的,别跟我说你不是来对付我和宋小白的,我没那么好骗。」灵鸠的声音飘忽。
明明在左边响起,鹤发老人却来不及防备,右边又被击中了一拳。
两人一打起来,当然吸引了无数的窥视目光,然后就惊掉了无数的下巴。
他们看见了什么!?
家族的隐士竟然被一个女子打得连连躲闪,发簪掉落,衣裳破碎,披头散发毫无高人风范。
隐士,可是家族最高实力的代名词啊!
「住手!住手!你想要和孙家为敌吗?」短短不到几分锺的时间,孙祷亨越大越惊,然后冷汗布满额头,惊魂交替的喊道:「你现在住手的话,我还能大人不记小人过的…。」
「啪!」的一声,让孙祷亨的话语尽数断层。
下方整个场地也是寂静无声。
造成这一切的灵鸠彷佛还嫌弃震撼不够,又一耳光甩在损耗恒的脸上。
左右各有五根指头印子,打懵了孙祷亨,也听懵下面的孙家人。
隐士竟然被打了脸!
「你在找死,你在挑战孙家的威严!孙家不会放过你!」回过神来的孙祷亨,每一个字都彷佛从牙缝里挤出来。
灵鸠却一点惊色没有露出,轻轻的甩了甩手,斜睨向他:「就你也能代表孙家?我观你面相额窄眼小单眼皮,鼻尖嘴薄,双颊突出,一看就是没福气的刻薄相,注定了的炮灰命,没有崛起的可能。」
「哦,对了。」像是没有看见孙祷亨气得发紫的脸色,灵鸠掐指一算,「今日你有大劫,将是你人生中最悲惨的时候了,十成十的准。」
「你找死!」孙祷亨怒火滔天,朝灵鸠横冲过来,彷佛被激怒了失去理智的凶兽。
灵鸠站在原地没动,抖了抖手指伸进袖子里。
「啪!」一个布鞋被灵鸠拿在手里,将冲到自己脸面的孙祷亨抽飞。
众人目瞪口呆:……
为什么她袖子里会藏着个鞋子!?
灵鸠不会告诉他们,她实际上是从干坤灵器拿出来的鞋。
眼看着孙祷亨身体被抽得转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圈,人似乎还晕头转向的。灵鸠往前一步,手拿布鞋底儿当板子,毫不犹豫的抽上去,「生而不教是罪过,有罪过就得受罚得改。你不是见不得那什么曾曾孙受罚吗?那就罚你好了,你说你这一脉别的什么不好做,为什么偏要做孙姨的敌人?现在好了,万事大吉,嚣张过了招人教育了不是?」
她的声音不大不小,足够下面的人听见了。
众人就听着她淡淡的唠叨,看她手拿布鞋一下下的抽脸,抽人家的脸,神神叨叨的念着这怪异的话。
一股寒意顿时升到众人的尾椎骨,全身都抖了抖。